2013年10月23日 星期三

[連載] 零~紅い蝶~ 同人小說(2)


零~紅い蝶~

二ノ刻「双子巫女」




「這裡是……」澪躊躇片刻,顯得十分訝異,「那傳說中的村子?」

僅輕微頷首以作回應,繭往後退了一步,舉起右手指向身旁無邊的黑暗。

朦朧的視線前方隱約有影子,藉著穿透陣陣黑雲的月光勉強描出輪廓,俯視所及是一幢幢散落在這谷地形中的屋影,有大有小,規模毫無疑問是座村落。

「祭祀之日過後消失無蹤的村子,從那時起,迷失在森林裡的人們就會走入其中……」繭的視線離開澪,這麼說著:「我們,似乎離不開了。」

澪一驚,迅速回過身,映入眼底的是巨岩,鳥居,然後……消失了。

鳥居下方原有的寬敞通道,不知何時被高過身的雜草掩蓋,就連鳥居也像硬生插入草叢般突兀。與其說是消失,或者說原先走過的那條山路本就是不存在的,這樣的認知可能更為貼切。

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
在種種令人不安與接受困難的事實中,讓澪感到最不可思議的是繭的行為與反應;那彷彿緊追著什麼的背影絕非幻覺,澪猶記方才深刻的刺骨冰冷,還有瞬間衝入腦海的無數斷面。

即使是雙生子,兩姊妹的體質截然不同,繭從小便擁有強烈的靈感力,不僅看得見「本應看不見之物」,身體更會因此出現無法控制的敏感反應。

澪重新面對繭,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五官現下滿是愁容,並且困惑地看著自己。澪走向繭,暗忖著該如何才能確認她的情況。

只是下一刻,澪又轉頭看向右方。黑暗深處萌現無數似有若無的細碎呢喃,與澪不久前在山道上聽見的是全然一樣的聲音。雖無法辨析其內容,仍能約略聽出是人的交談聲,朝向兩姊妹所立之處逐漸逼近。

──人?

顯然的,繭也聽到了。兩姊妹相望一眼,不須言語旋即獲得共識,澪伸出手急扣繭的手腕,往另一側樹林移動,隱身在一棵足以遮掩住兩人的粗大樹幹後頭,窺視平台上的情況。

「這裡……有人?」壓低了音量,繭出聲道。

澪搖搖頭,「不知道……」同時感覺到繭緊緊抓著的手,即便努力強忍,仍然無法完全壓抑下地顫抖。

隨著交談聲逐漸清楚,這份不斷湧現的恐懼感亦逐漸擴大。

朦朧的人形黑影在廣場原有的火炬照耀下現形,一個個皆按低了頭,看不清臉孔地挪蹭前進。他們同樣扲著火把,蠕動的焰光反而愈加突顯他們身軀全然不尋常的渾沌不明,澪凝了凝雙目,總覺得眼前這些人影似有古怪之處。

不一會兒,廣場已站滿人影。

兩姊妹不敢妄動,連呼吸也壓得極低,時間彷彿與空間一同靜止,人影們開始整齊吟著無法得知意思、類似祝禱文般的字句,一個接著一個走向巨岩四周,以巨岩為中心分列成四排,圈成一個工整的方形。

吟唱持續不斷,待行列停整完畢,他們踏起異常緩慢的步伐,環著巨岩順時針繞行。

似乎在舉行某種儀式,這肅穆又奇異的光景深深吸引了澪與繭的注意。

只是不一會兒,澪眼睛一眨,終於察覺這群人影不對勁的地方;這些「人」並非如她揣測,是因昏暗以致朦朧難辨,而是從頭至腳本就為深黯色的透明塊體,在手頭與四周火炬的照耀下,不僅沒有因為光而投於地面的影子,連雙腳也隨著接近地面,趨近完全消失的霧狀。

這是人嗎?不對,恐怕連說是存在這人世的東西也令人難以確信。

澪止不住驚惶,孩提時聽聞的傳說,如同狂浪般襲捲澪的思緒。

消失在地圖上的村子──無論如何也不得靠近的禁忌地帶,澪與繭從小就是被如此告知的,至於原因,年老的長輩們卻從來無法明白地解釋。

「舉行祭祀的那晚就消失了」,這是他們一貫的說詞,同時露出嫌惡的表情與態度,似乎碰觸到與此有關的話語都是令人生畏的。

真實與否當然無人能果斷證明,無論如何,現在的澪無暇分辨這傳說的真相,陷入焦慮的澪將攙扶在樹幹上的手掌使力一按,沒錯,只能先逃再說,面對這種情況,多留片刻都不妥當。

她將手往後輕擺了襬,示意繭在不驚動到他們的最大程度裡,盡可能小心地往後退,不管身後密林是否有路可走,澪只知道絕不能往前,至少得先遠離這些奇怪的「人」,其餘留待順利離開後再行考慮。

繭明白了澪的意思,抓住手臂的力道略微放輕,同時,躡著步伐往後移動。

廣場上的神秘儀式仍舊詭譎縹緲地進行著,澪與繭一面將目光保持在前方,一面踏出退步,緩慢地、謹慎地。

與廣場的距離順利拉開,看來且無大礙,只要維持住這樣的步調,再挪出一些距離後應當就不需這麼戒慎了。

再來便是該往哪個方向移動的難題,雖然來這兒的路消失了,要是循著原方向走的話,或許有機會回到原先那條山道,只是夜色昏暗,僅存的月光在林間立即被樹葉遮去大半,能見度非常貧薄,如何判斷方向成了最要緊的難點。

澪回頭,正打算與繭討論接下去的行動方針,在那瞬間,她卻看到了,確確實實地看見那映在她眼眸中的黑影及赤紅色火焰──與廣場上那些「人」持有的一樣的東西──就站在繭的身後,小於一步距離,高舉火炬,揚著被撕裂般的驚悚聲音喊道:「找到了……雙子巫女……!」

「呀啊──!」澪一聲尖叫,將繭往懷裡一拉,成功避開從空揮下的長棍,繭也在此時發現了身後突然出現的異物,雙眼睜大著,還不能反應剛才險些被攻擊的情況。

那團深黯色的「東西」頓了頓,再次舉起手中長棍,頭顱上沒有眼珠的黑色窟窿彷彿仍具有視力般,緊盯著澪與繭急步逃開的方向,低喃道:「絕對……不能讓巫女逃走……」


經過雙脣呼出的喘息似乎比心臟的劇烈跳動還要急躁,但更令人繃緊神經的,是讓兩姊妹深深竄起恐懼的搜索聲、交談聲,在樹林內分不清方位地迴盪。

一旦聲音變大,澪與繭便壓低身體,往相反方向跑去,如此在林子內百轉奔逃。

沒有停下腳步的理由,漆黑的密林裡四處都是危機,照得見月光的空曠處如此,被黑暗完全包覆的闇處更是如此。

那些異物不曉得究竟伺伏在甚麼角落,沒有聲息的出現完全無從警覺,她們現在的處境與直接暴露在野獸眼中的獵物一般無二。

即使茫然移動會喪失方向的掌握,現在要緊的是甩開那些異物,澪是這麼想著的。

「喝……喝──」始終跟在澪身後的繭努力追著,步伐一拐一拐,顯得十分吃緊。

精神壓力連著山路起伏與交雜樹木根枝的路,都讓繭消耗了大量體力,兩人的距離在不知覺間隨著體力的流失愈拉愈大,澪卻絲毫沒有察覺。

繭著急起來,想出聲喊澪,卻又害怕會因此引來那些異物的注意,不斷的呼氣喘息全無濟於事,感覺身體愈加難以控制,只有零星月光的林子裡視線本便不佳,就在前頭不遠的澪更顯得愈來愈遠,愈來愈看不清楚。

再這樣下去,會被丟下。

腦海中的這股思緒冷不防凝聚成型,如同鋒利生冷的尖刃般刺入繭的血液,繭試圖忽視,效果反而與她的企盼背道而馳。

又會被丟下的──

唯一在漆黑夜中清晰可見的,是這份堅實又殘酷的念頭。

「澪……」繭向前抬起右手,就連澪因為奔跑而揚起的髮絲也難以碰觸,與澪的距離居然如此遙遠,為什麼又會變得這麼遙遠?

曾經以為不會再浮現的恐懼感,時至此刻竟再一次揪緊心頭,甚至大到繭無力掌控;繭用力打直手臂,使勁驅動雙腿,沉重的疲累與恐懼就像曲伏於其背上的壓力,被極端放大的情感,使她無法再多分心神思考身邊的情況會變得如何。

繭只想留住澪,就像她一直以來的想法,只要能留住她,甚麼都無所謂。

嘴唇緩緩地震動,然後,一瞬緊繃,繭嘶聲力竭地喊道:

「等一等,澪!不要丟下我──」

傳入耳中的話語與口吻似曾認識,記憶的瞬間交疊使澪陡然一震,雙眼睜了睜,心裡隨之乍現的是與繭相同的想念。

再這樣下去,又會把繭丟下。

明明暗自許諾過,絕對不能再讓當年的事件重來──

不可以。

澪自驚訝中回神,這才發現自己不停思考該如何脫逃,到頭竟忽略了繭的膝傷,澪立刻慢下速度,在轉身的同時朝繭伸手,「姊姊,快!」

視線聚焦在繭的掌心,兩姊妹的手總算重新握回,步伐的縮減讓繭的神色明顯安定了不少,澪也才稍稍恢復了冷靜。

然而,眼角餘光閃動,身旁的山坡頂冷不防現出數叢火光,接著是正前,最後是進路的左前下方,駭人音聲凜冽地揚著:「找到了……在那裡……!」「是雙子巫女……!」「快……!」

「糟了──!」

行蹤終究暴露而出,澪握緊繭有些冰冷的手掌,向繭急道:「姊姊,我們快走!」但繭只能吃力地搖頭,「不行……已經快不行了,我的腳……好痛,好痛……」

許是體力真正到達極限,繭的身體在話語仍未完全結束之前傾斜,像失去重心的孤木般往身側倒去,原已無力的手被澪緊緊牽著,進而奪去澪的平衡,在訝異與驚慌中,澪伸手護住繭,身體遂與繭一同往看不見底層的山坡翻落。

「姊姊──!」

那些異物們的聲音消失於頃刻,唯有草泥的觸感及氣味包覆住澪,擁緊繭的雙手使力不敢鬆懈,澪只能任憑痛楚劃過身上,完全無力阻止兩人繼續滾下山坡。

分不清自責或是恐懼感裡,澪與繭一同失去了意識。


自朦朧彼方彷彿響起呼喚的聲音,澪略動了一動頸部,順勢睜開眼,一陣劇烈的晃蕩感立刻迎向視神經衝來。

甚麼都看不見,只覺得雙目十分難以凝焦,殘留在腦海的微弱眩暈,使澪不得不花一段時間重新習慣黑暗,並在黑暗中尋找繭的身影。

「澪……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」

繭曲著膝蓋跪坐一旁,面露擔憂地捂著澪的手臂,一見澪甦醒,立刻著急地趨前道:「澪!太好了,妳終於醒了……」

「姊姊……」除了最初的視覺障礙,身上沒有其他預想的痛楚,除了最初的視覺障礙,身上沒有其他預想的痛楚,澪琢磨著,或許是草皮在翻滾時起了緩衝作用,她旋即以手支地,坐起身子問繭:「沒事吧?有沒有受傷?」

只見繭一下一下搖著頭,支著澪的右手絲絲微弱地震顫,澪趕緊反手攙住繭的右肩,聽著她彷彿喃喃自語似地低語:「對不起……澪,都是我不好……總是我連累了……連累了澪……」

「沒有這回事,」澪立刻回話,這一切追根究柢起來全都是自己的責任,在澪的心底,這樣的想法未曾有過改變;那怕是一瞬的念頭,她從來不曾認為自己被繭所拖累,更不應該接受繭的道歉,「再說,該道歉的人不是姊姊,而是……」

沙──沙沙──

寧靜空間中十分突兀的聲響,再次阻斷兩人的對話。

神經反射性繃緊,雙子姊妹一齊沉默,兩人皆用同樣的表情注視著對方,恐怕就連心中所想也是一致的。

澪很快往四周掃視一圈,視力已大略恢復到能捕捉住光影變化的程度,加上月光的幫助,對於週遭景色的分辨約略能看出五、六成左右,她才想起似地急急確認著,兩人究竟落到了甚麼地方。

古老房舍的斑駁牆影與破落的屋簷,鄰近是兩座規模不小的平房,由於順著坡壁的傾斜而建,兩屋側角在兩人正右側會合成一狹道,隱約能透過此縫看見黑暗深處更遠些的屋舍輪廓,澪不禁皺緊眉梢,心底浮現最糟糕的預感。

看樣子,她們已無法避免地跌入「消失在地圖上的村子」。

迅速站了起來穩好身體,然後支手交握並扶著繭的肩頭撐起她,不待繭出聲,澪選擇無視眼角餘光閃過的火紅,抓緊了繭便往牆角交會處提足狂奔,在通過狹道的同時,身後響起那最不願聽到的聲音。

「找到了……!」「雙子……巫女!在這裡……!」

薄霧夾雜著陳舊的腐敗氣味飄散在周圍,眼前開展的是條相當寬廣的大道,沿著大道兩側是整排的屋舍,少了林蔭與雲層遮掩,絲絹般灑下的月光被薄霧暈散,將村子內染成魅惑的光景,空氣寒凍得丁點也不像盛夏。

往高的地方──澪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先前的平台,但她無法選擇進路,再次甩開大道左向為數眾多的紅影,只得朝大道的另一邊奔去。

彷彿在村內引起了共鳴,那些異物發出的聲音較先前更加淒厲許多。

「雙子……巫女!」「不能……讓她們逃走!」「快……追!……」「儀式……沒時間了……!」

澪與繭不敢回頭,一股腦地邁開步伐,沾黏在皮膚上的空氣冰冷黏膩,讓每一次呼吸都不自覺作噁起來,所幸此地不若根枝交雜的森林,平坦筆直的石子路沒有絲毫阻礙。

然而,雙子姊妹仍舊止下了腳步。

大道盡頭是橫開的岔路,兩姊妹在距離數公尺外硬生生停住,瞠目看著岔路兩側不停走出人影,高舉的火炬清楚映照出貼著骨形的乾癟皮膚,臉上只有無法表情的黑色窟窿,深黯色的軀體隨著薄霧晃蕩,緩緩地向兩姊妹進逼而來。

「跟我們走……雙子巫女!」「快回去……行儀式……」「救救……救這個村子……!」

雙子、巫女──

「你們認錯了!我們不是你們說的雙子巫女!」

一直都是令人難以理解的話語,澪與繭隨著它們的進逼逐步後退,不禁放聲嘶喊,即便知道這是沒用的,大腦仍然驅動喉嚨與雙唇發出了聲音。

異人們確實如同兩姊妹所想般毫無反應,只是不斷靠近並唸著彷彿被詛咒了的相同字句,澪驀地看了身後一眼,另一側的異人們不知何時也已靠得相當近,眼看便要被包圍。

「澪,怎麼辦!」

「……那裡!」澪毫不遲疑地開口,當然,此刻並沒有讓她猶豫的餘地,她伸出手指比向身邊破舊的大屋,殘破的緣側少了半面掩門,正好能讓人側身進入,「姊姊,我們從那個地方!」

兩姊妹再一次邁步奔跑,緊握彼此,跑向深不可知、無從回返的幽暗之中。



二ノ刻「双子巫女」 終 待續



─── 二ノ刻「双子巫女」あらすじ(大綱)  ───

目睹御園的紅贄祭開始,兩姊妹為躲避村民而潛入森林逃竄,逃跑過程中繭滑落山壁,兩姊妹因此入村,無法從御園離開的情況下,試圖尋找別的出入口,在村裏持續遭逢村民們追捕

──「違う…!私たちじゃない!」




後按:

照這種速度寫法,我想到銀湯匙或宇宙兄弟任一部先完結為止,這篇同人短篇小說應該都還看不見終點線吧(遮臉

寫文火候不成氣候是一回事、時間窘迫是一回事、天性懶惰也是一回事...反正翻翻電腦裏頭,斷尾的作品實在多到可以開星象館了,我盡力看看能不能寫完這篇...

很久以前在巴哈看到Youtube上出現了近乎完整版的4D零,這玩意兒據說就是當年紅蝶那精美預告片的本體,可是看完之後只覺得...這甚麼鬼(眼神死透),當初會想出這部影片的到底是脫褲魔裡面的誰啊?要不要出來土下座一下我說真的。

今天我如果是拿錢走進遊樂園的實際機器裡看,我想我應該會在裡面飆完一堆髒話然後拍機器走人...

且不論或許是不想跟遊戲劇情重疊,進而影響遊戲本體的體驗,但這種四不像拼法加亂七八糟的劇情展開,我不懂就宣傳效果上能起甚麼作用這樣...好吧或許是我太愚昧看不出來,但你把繭像在玩遊樂器材一樣甩到虛裡面到底是想怎樣?!她看起來好像很enjoy?!皆神村原來是遊樂場裡面的鬼屋逆?虛原來是鬼屋的出口嗎(核爆

我真的滿肚子問號跟吐槽怨火無處宣洩www

似乎有點扯遠了,事實上,因為這篇同人小說幾乎完全是以預告片印象去寫的,我看到所謂的「本體」居然是這樣的東西...真忍不了覺得一陣傷心。

就這樣,照遊戲地圖與拼湊預告片內容,我想玩過遊戲的郎客應該知道兩姊妹跑進了甚麼地方,而兩姊妹接下來的命運會是...?

次回お楽しみに~





阿格 平方(^-^)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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